白鹤滩,那几棵攀枝花树(散文)

作者: 京视网
发布于: 09/26/2025

文 / 鲜明

这个时节,走出门去,到处都可以看见盛开的鲜花,无论是在乡野,还是在城市。

当来到金沙江畔的时候,我仍情不自禁地为美丽的神奇的攀枝花树而欣喜了,因为它那挺拔的干、舒展的枝和粲然的花。

攀枝花,就是木棉花,小时候便知道了。

只不过,除了在图像与影视中领略过它的风姿,我却从未亲眼见过这南国的奇花,更莫说与它的零距离的亲近。

当驱车千里,来到被称为“全球水电建设的巅峰之作”的白鹤滩水电站时,于坝前,我可巧地遇见了金沙江河谷中的几棵攀枝花树。

两棵在右岸。

另外几棵在左岸。

隔着乱石中涓流如溪的江水,它们辉映相望,用同样的绚丽,装点着脚下的土地。而这土地,在右岸属于四川省宁南县,在左岸则属于云南省巧家县。

一座极平常的几百米长的跨江公路桥,将两岸连接了起来。

公路在左桥头沿江向西,几与桥体形成了九十度的夹角。夹角处似为绿化带,濒江而树木茂盛。那几颗云南的攀枝花树就身在一大片茂密的树丛中,如火似血的红在那些绿树的衬托下,有几分的矜持,也有几分的隽逸。

可能因为施工,绿化带被两米多高彩钢板围着,我走不到树的底下,只能引颈仰视那些花儿们,恰如古装戏里的痴情郎踮着脚窥看高处闺阁中那娇羞含笑的“卷帘人”。

四川的那两棵攀枝花树,则挺立在公路靠山一侧的小坡上,周围没有杂树,无拘无束,满树的花儿们在枝儿的带领下恣意地向四周伸展着,显得热烈而轻盈。

我兴奋地走到树底下伸手轻抚垂下的花枝,仔细端详那宛如蛋壳而又饱满的花瓣,还有花瓣们簇拥着的橙色的花丝与花蕊,整个的花朵精致而娇艳。明媚的阳光下,红色的花愈发夺目。阳光透过树冠洒下来,光线经过千百朵花儿的浸染,便投下一道道柔润、朦胧而又浅红的光影。

攀枝花树是伟岸的,它“红硕的花朵,像沉重的叹息,又像英勇的火炬 ”,是为“英雄树”。清人陈恭尹诗曰:“覆之如铃仰如爵,赤瓣熊熊星有角。浓须大面好英雄,壮气高冠何落落。”

攀枝花象征着奋然向上和生机勃勃。我国南方一些有着光荣革命历史的城市便将它作为了市树。新中国唯一用花来取名的城市就叫四川省攀枝花市。

那儿原先叫做渡口,是金沙江边的一个小山村。“三线建设”时期,那里发现了特大型的铁矿,经过短短十数年的建设,一个新型工业城市诞生于西南腹地。因当地多有攀枝花树的生长,这座城市便以花为名了。

眼前这几棵攀枝花树,相伴的是“国之大器”的白鹤滩水电站。由此朔流而上约一公里处,电站大坝壁立于两山之间,生生地将金沙江截断。坝后,万顷平湖映着两岸的山色,泛着细碎的涟漪,蕴藏着巨大的能量。

我曾在央视播放的《鹤舞长江》纪录片中,见到了白鹤滩水电站的建设情景,我们的建设者在大坝建设过程中创造了多项世界纪录。

金沙江两岸的山,由于干热气候因素,其植被比较稀疏,很多地方裸露着泛红的岩层,结构极不稳定。水电站那段的两岸山体,大抵也没能例外。于是,建设者们就用混凝土自底至顶地在两边山体立面浇注起了万仞挡墙。

挡墙不是实心的,里面有隧道,有公路,有叉洞,还有许多辛勤工作着的劳动者。我驾车穿过数公里幽长的隧道,从海拔几百米的河谷爬到海拔三千多米的一个集镇,巧家县的大寨。我站在那儿,俯瞰白鹤滩,但见绵延的群山环抱着一泓碧水,宛如一块精巧而温润的翡翠,无限风光,摄人心魄。

大凡是大型水电站,都有着撼人心弦的时候,那就是它的泄流。闸门齐齐打开,刹那间,积蓄着巨大能量的江水便以磅礴之势,犹如蛟龙般腾涌而出,声震天地。霎时,水雾弥散开来,便造就出氤氲而沁人的氛围。如果这时,阳光的入射角和人的视角恰当,或就有一道美丽的彩虹挂在空中了。

“谁持彩练当空舞”,自然是那些用智慧与劳动改变了山河面貌的人们。

此刻的白鹤滩是安静的。

白鹤翩跹,攀枝吐艳,湖水莹碧,云崖人家,大坝巍峨.....,都已映入了我的脑际。

作者简介

鲜明,现年六十,重庆渝中人,大学学历。退休前,在市级职业培训机构从事行政管理工作,好读书,喜游历。现系重庆市老年大学散文赏析与写作班的学员。

核稿:张  望

审稿:陈子明

编辑:邓  川  沈仁桧

供稿:京视网重庆选题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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